第五章 凤萧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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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牢是听到江月的诉说，他坐着，不作声，默认。
　　江月很公正，不主观，无偏颇。
　　月慢说，“雾颜有出众才华，只是不巧，与哀牢的性格相去甚远。”
　　越是能力卓越的男子就越容不下旁人，他们指点江山，决断大局时，无需听见从旁非议的声。
　　哀牢跨上马背，扬臂再策马前行，“月慢，走，你开不了口的心事，我替你说出。”
　　他的马蹄急促，撇下身后面无表情的江月。
　　而江月，望着他背影，突然间，张口说一声，“雾颜，是英雄。”
　　她笑着，笑得迷离而缤纷，她用博大来评述那一个男子，尽量地，淡漠带过。
　　“纤尘，”她扯一下我衣角，凑近我耳畔，轻声说，“哀牢此行，恐怕难有善果，他不如意时，往往刚愎自用，最易伤到自己。”
　　我问他，“江月，你还记得业卿吗？”
　　她点了头，片刻沉凝之后说，“业卿纯善，有完好人格，然而我，却几乎遗忘了他。”
　　人格魅力往往与品性无关，比方映玠，比方雾颜，比方曼殊……女人记下特立独行的男人，忽略了，普通的人。
　　这里距离宫殿已经很近了。
　　当年阿修罗来犯时，洛仙正是在此地初遇雾颜，对他委以重任。现今，雾颜在这一处，辟一座花园，纪念施恩的女人。
　　据说，雾颜闲暇时，会独自前来，在花园中央，久坐。
　　一个人，沉默一日，想起，纪念。
　　但凡节庆时，受洛仙恩惠的众生各自忙碌欢愉，唯有雾颜，来陪伴这一个孤独的女人，瞻仰她的爱情与不幸，为她心伤一回。
　　今夜，又到月圆夜。
　　哀牢途经时，点一柱清香，洒下一杯薄酒，算作凭吊。
　　“洛仙让雾颜做天道君主，你怨吗？”月慢在不知觉时行至哀牢面前，面朝他，言辞肃穆。
　　哀牢经不住笑了，“她是聪明的女人，她将人心，大局都看得通透无比，一切，都是最圆满的结局。”他就此笑了，和悦至极，“成败于她是无关紧要的，然而于天人举足轻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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