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凤萧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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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天明，业卿同月慢信步走过临湖的岸边，曼陀罗，独自站在路的尽头，等他们走近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她冷厉地望着业卿，无视月慢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两个人眼神交汇时，业卿会意地支开了月慢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曼陀罗一贯地我行我素，淡漠而直截了当地说，“业卿，你是知晓的，她是天道的女人。”
　　
　　    业卿缄默地低下头颅，不争辩，和气地展露天地恢弘一般的气度，来容纳严厉的斥责。人世间的大黑天护法，做了阿修罗女人血缘无关的亲子，世间缘分总是一再地诙谐着，好像是诸神喜好玩笑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业卿，你出生本属不易，命里背负血海深仇，切莫忘记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他听她教诲，忽然地，莫名间就想起洛仙将月慢托付他的那一幕。生死契阔，尽是尘埃。他危难时铭记允下的诺，决不辜负爱情。然而，在曼陀罗面前，他永远都是惭愧的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自从身世揭晓，他时常陷于不能自拔的挣扎，心神俱疲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抗争止于养育恩情。要报答的，已到兑现时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她臂膀，像她亲子一样依偎在侧，“当真不喜欢月慢吗？她本无过……”
　　
　　    “是，”她答他，言简意赅，武断苛刻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无过的也会饱尝命运折磨，错误的也过得顺风顺水。她无过，又能怎样。
　　
　　    他离了她身，突然低声一语，“我爱了她的。”
　　
　　    曼陀罗突然满面怒容，“我憎恶她，看到了她便想起洛仙对我施加的暴行，触痛我活生生被刺破的子宫。”
　　
　　    业卿，我因天人丧失的爱情，婚姻。你与她，休想得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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