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面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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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死行动第一次会议，以司徒东的动怒和何天恒的自责结束。
　　司徒东气冲冲地离开总部，于果失望同情地看了眼何天恒，追着司徒东而去。
　　总部中，只余下司徒淼和何天恒。
　　司徒淼呆萌的视线怯怯地偷看何天恒，坐在椅子上走也不是，不走也不是，十分同情何天恒。
　　何天恒颓废地坐在椅子上，头低低的，眼圈有点发热。
　　空气一片沉寂。
　　司徒淼到底先忍不住，看着何天恒的样子，再想想自己哥哥刚才的疾言厉色，司徒淼暗叹一下，低声安慰：“天恒哥，我哥哥就是那脾气，你......”
　　司徒淼想说你不要太放在心上，可是，自己哥哥说的话虽然难听，但那绝对不是能不放在心上的话。
　　何天恒的眼眶更热了，一滴温热的泪珠悄然从眼角落下。他不敢去擦拭，没脸去擦拭。
　　因为他确实错得离谱，因为他喜欢的人在这。
　　他不想软弱。
　　这些年，他不都这样一个人扛过来了吗？
　　这些年，不是都能若无其事吗？
　　然而，刚才司徒东的一席话，让何天恒再也不能自欺欺人，他的心结，一直都在。
　　司徒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也许，这样静静陪伴就是最好的吧？
　　说实话，司徒东在她跟前一直都是闻言儒雅，平日里待人也很温和的，极少对自己人如此这般严厉。哥哥严厉的样子，能吓死几头牛。
　　******
　　司徒东从总部出来，愤懑地在街道上走了好一阵。他走得极快，于果要跟上去难度很大，这一路气喘吁吁，话都说不上。
　　司徒东在一个公园处停了下来，夜色笼罩在他的身上，显得肃然。
　　于果见他停下，立即快步走上去，在他身后站定，踌躇着是否要上前。
　　她可也没见过司徒东像方才那样的生气，那样子忒恐怖。
　　师兄妹就这样站着，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，影子被拉得长长的，竟是生出唯美的感觉。
　　半晌后，司徒东沉稳的声音传出：“站在后面干嘛呢？”
　　于果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没见过师兄生气，我有点渗人。”
　　司徒东缓缓转过身，嘴角竟噙着一抹笑。
　　于果的脸有点跨，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生过气的人啊！
　　仿佛刚才训斥何天恒的不是他。
　　司徒东扑哧一笑，带着狡黠。
　　于果撇撇嘴，抬步上前与司徒东并排站着：“原来师兄刚才是装的，这演技师妹甘拜下风。”
　　司徒东笑道：“师妹不是艺校出身吗？这点演技算什么。”
　　于果道：“艺校出身也比不得师兄啊。”
　　司徒东微笑不语，看着前面的小湖泊。
　　于果抬眼撇了撇他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师兄既然不生气，为什么要这么严厉地训斥何天恒？”
　　司徒东叹一下气，正式道：“谁说我不生气？我很生气好吗？只不过，这样程度的生气不至于让我失态。”
　　于果更不解：“那师兄为什么演得那么失态？”
　　司徒东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，道：“身为警员，最基本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作为卧底，更需要随时变换自己的情绪，这是卧底必不可少的自我保护基础。”
　　于果似懂非懂。
　　司徒东道：“黑死行动十分危险，天恒必须要把自己的心结放下，否则随时会丧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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