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星移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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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星移8
　　
　　我注视着他睡去，他就安静地在我面前，如初生的婴儿。
　　天明时，积雪反射日光，只一点亮光，就成了铺天盖地的光明。
　　强光透过纸窗映着室内也明亮，曼殊还在睡梦之中。
　　我扯下一张红纸盖住窗户，令室内显得暗沉，如一场缱绻的梦境。
　　他醒来时，睁开眼，惺忪地坐起在地面上，看到我，温和地笑了，“纤尘，昨夜，我喝醉了。”
　　纤尘，我近来愈发不胜酒力，时常莫名其妙就醉了。
　　“曼殊，你心里压抑，”我将醒酒的暖茶端给他，再递上洗漱的器具，等他整装之后，送他离开。
　　站在紧闭的门前，他又转过了身，“倘若映玠不再来，也就一直住在这里吧。”
　　我忍不住问曼殊，“映玠，他究竟是怎样的男子？”
　　他仍然不改赞颂，“映玠是开天辟地，能犯诸神的男人，他的睿智明察隐秘，胸襟包纳百川。他公正地荫庇阿修罗生灵，即使至今，也不负万人。”
　　我不禁冷笑，负与不负，相对而言。
　　曼殊无声地望着我，突然走向窗台。他扯下贴在窗框上的一纸喜字，搓在掌心揉碎。
　　我静默看着，无动于衷。
　　他突然说，“纤尘，他来娶你时，我来为你布置新房，祝福你的婚姻。”
　　他走了，在整个世界都睡意朦胧的清晨时分离去。
　　没有人察觉他来过，那些雪中的脚印很快会被下一场暴雪掩埋。
　　我站在屋檐遮蔽的长廊上目送他离去，在风雪之中，他张开掌心，片片红纸迎同雪花散开在风中，正应了一出红梅胜雪。
　　鹅毛飞雪在他身后密集地交错，掩去他洁净的华服瘦身。
　　他步履缓慢，一点点消失在我视线之中。
　　曼殊，我看不透他暗藏的心计。
　　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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